风岂无痕

童年的蚂蚁

和木木去咖啡馆,看到桌子上一只蚂蚁,顺手把它捉起,想起了童年的一些故事。

童年时候一直缺少玩伴,即使在学校里也一样。于是大概在小学二三年级前后,我就会一个人跑到教学楼下方的一小片空地上,观察那里的蚂蚁。那时候还不是水泥地,于是地上总会有很多很多蚂蚁爬来爬去,于是可以观察到蚂蚁进出蚁穴、搬弄小昆虫的尸体,以及“交头接耳”。可惜我并无昆虫学家的天分,看着看着不但没有对蚂蚁昆虫产生兴趣,反而有点无聊。于是找到一个更加消遣时间的玩法,就是拿起地上的石头,不断地去压死蚂蚁,搞得一块土地上坑坑洼洼。有一次被一个同学看到,他好奇地问我在干什么,我说“炸蚂蚁”,他看了一会,欣然加入。那些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里,被我压死的蚂蚁成百上千。有时候生活就仿佛这般静止了一样,每天都是一样的轨迹,看不到变化,也不会有什么希望或失望,你会觉得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世界末日。

再静止的时间也会流动。于是到了四年级,但派遣无聊的手段几乎一样,只是从我个人,变换到了群体。换到了北楼一楼上课,教室后面有一条排水沟,同学们发现水沟里有一种红色的虫子,于是就有几个人(包括我),拿着树枝去水沟里把那红色的虫子捞出来弄死。后来才知道,那是什么昆虫的幼虫,想想都觉得很恶心,可是无聊的小朋友们却晚了几个月,直到后来爆发洪水,后山塌了下来,覆盖了那条排水沟。

很多人希望回到童年,但我对童年却没有太多留恋。只是很长很长的孤独,望也望不到头,电视里总是没有想要看的节目,不停地换台而已,然后把抽屉里的纸牌拿出来,不停地模拟打战,仅此而已。少数一些温暖的记忆点,例如喜欢陪着外婆,珍惜偶尔收获的意外友谊,然后时不时能看到几本书,仅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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